驴游旅行记(族旅行中意外收获如意郎)
驴游旅行记
倾诉人:别处(网名)
女27岁
公司职员
采访人:本报记者康丽
别处姑娘微笑着向我走来,大方得体的西装,配着她落落大方的举止,怎么看,整个人都是春风得意。这个有着希腊少女身材的姑娘,高挑壮硕,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力量。可是一头飘然长发,又衬托出几分妩媚。刚落座,我们都笑了。是她先笑的,然后感染了我。
我是一“驴”族(我们一起笑起来)。懂了吧,就是喜欢户外运动的那种。
2002年年底,我开始玩户外。那时候,我在网上和这些户外运动者联系上了。我们每星期都有聚会,交一定的钱,有人当领头的,大家一起到处旅行。可是,过了不久,我发现这支队伍不纯粹,有人假借这个名义搞别的名堂,我就不再参加他们的活动了,常常一个人到处走,成了真正的“野驴”,就是单挑,不入流的那种。
我一个人背着包满中国转悠,到现在为止,除了新疆没有去过,全中国各个省的旅游点都跑遍了。
你怎么能请那么长时间的假?你为什么要这样?一个姑娘家满世界跑,不担心自身的安全吗?满腹的疑问一下子不知道该先问哪个。见我有些迟疑,聪明的别处姑娘立即猜到了我要问什么。她笑着说: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,这也是许多人曾经问过的。我从头告诉你吧!
1997年我大学毕业,之后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,也许是我自然条件好吧,我找工作总是很容易的,有许多次都是我炒老板的鱿鱼,而不是他们炒我。
还是因为我的自然条件好吧,在大学里我就谈男朋友,毕业后分手了。很快,我又有了男朋友,以后又有了新的男朋友。三次恋爱,都是因为男方的母亲不同意。说来也怪,这三个人都是孝子,妈妈不同意,他们也只好作罢。像我这样好的条件,遇到这种事情,岂有此理!
我是一个离了爱情活不下去的人,怎能忍受这样的打击。我不能精神抑郁,不愿喝药、割腕、上吊自杀,有一段时间我痛不欲生,想不通到底为什么,差一点就相信了命运。我常常手握遥控器,坐在电视前一个一个地换台。我发现我特别喜欢大自然,看到高山流水,草地森林就跃跃欲试,很想在草地上打个滚,在清水里洗洗手,那是一种内心迫切需要的温存,这是我爱上户外的理由之一吧。
第二个理由是我天性爱自由,不愿受约束。到户外活动是一种全然放松的运动,自己一个人想到哪里就到哪里,想在哪里停留就流连几天,仿佛是一个帝王,完全自由自在。
请假的事,很好办。辞职就行了。等旅行回来,再重新找。也怪,每一次我出行回来,我找的工作也上了一个台阶,高一个层次。因为旅行是很辛苦的,会遇到很多困难。想想那么难的事都解决了,到一个风平浪静、有吃有住的城市,还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呢?抱着这种想法,我所遇到的困难都迎刃而解了。
别处姑娘说到这里很含蓄地笑了。她笑的时候有些像茜茜公主,高贵、热烈,带着乡野的清纯。这让我想起了茜茜公主一句很著名的台词:“要是感到忧愁,就到森林里去遥望大自然。”这时候我的视线正好落在窗外草坪上,一个小孩子挣脱了妈妈的手,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花坛。秋日阳光下,一簇簇的菊花怒放,它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,热烈地拥抱了这个孩子。
说了这么多,还没有说到正题上。这次我一个人去西藏,遇到了我一生中要找的人,这是一次意外收获
到西藏去,是我的一个梦想,好像有一种东西在那里召唤,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,赶我上路。今年七月,我三次梦到了布达拉宫。金光闪闪的宫殿在梦里特别清晰,照得我眼睛睁不开,我努力地张望,却怎么也看不到它的金顶。不能再耽搁了,我要赶快上路。那时候,公司正在改制,请不了假,我一急之下辞了职。
走之前,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。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儿,两个姐姐对我很好,因为从小受宠,她们最不放心我,尤其知道我玩户外,更是终日担心。一般情况下,我总是回来了才告诉她们。这一次同样,我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说:“我一切都挺好,现在正在开会,不多说了。”说完我急忙把电话挂了。
徒步去西藏,一般人要准备一个月的时间,而我在决定的第三天,就登上了火车。我的路线是这样:郑州—南宁—昆明—大理—丽江—香格里拉—德欣县。
在德欣之前,是我一个人走。我不喜欢和别人搭讪,总是沉默不语地一个人向前走。路上会遇到像我一样徒步赶路的户外旅行者,我们偶尔也互致问候,打听别人到什么地方,怎么走。有的人会因一时兴趣,改变自己的路线,加入到别人的队伍里。我在德欣遇到一个像我一样徒步的女孩,她走得比较快,我请她在前面的驿站——梅里替我订一个可以看到雪山的房子。那女孩很守信用,我还没走到,电话就打来了,说是订到了,坐在房间里就可以看到梅里雪山。我兴奋极了,大步流星地朝前赶去。
快要有故事了,这个地方叫飞来寺,很多到西藏的人都会在这里停留,这里也是中转站,人们会在这里歇歇脚,做一下调整再向前走。
这一天下午,当我背着沉重的旅行包从长途汽车上跳下来的时候,我看到一个小伙子坐在路边的茶馆喝茶。我先是看到他的侧面。下午的阳光很透明,玻璃一样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,好像披了一件金光闪闪的衣服,像是上帝送给我这个孤独者的礼物,我不自觉地径直朝他走过去。
走近了我才看清楚,这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,黑红的脸上不苟言笑。这正是我心目中向往的那种粗犷坚韧的男人形象。更有趣的是,我们俩风衣的颜色竟一模一样。这时候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4个人,一打听,都是去一个叫雨崩的村子。这个喝茶的男人叫黄杰,也是到雨崩去的。
别处从包里拿出一个钱包,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照片,放在桌子上,她指着照片说:“就是这个人。”这是一张很深沉的脸,有棱角,看上去挺酷的。抬头看看眼前的姑娘,还别说,这俩人挺般配的。
加上我和黄杰,我们6个人都是去雨崩的,自然就结成了一个小团队。经过一番交谈,我才知道,我们这个团队来自5个省市,有重庆的,云南的,上海和湖南的,有的是学生,有的是职员,还有一个是个体屠户。黄杰30岁,云南昭通人,是一家房地产的物业管理人员,也是他们那里唯一玩户外的人。这里面除了黄杰就是我年龄最大,我们俩自然就成了头。
当天晚上,我们商议着怎么走,也聊着彼此感兴趣的事。当我们每个人都说出自己心中最想去的地方时,黄杰说出的目的地是新疆和尼泊尔,正好和我心中的梦想契合。
户外活动没有性别和职业歧视之说,都是奔一个目标的,心也很齐。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,都不知道路,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。于是我和黄杰自告奋勇打头阵。其实,我心里很没有底,凭着一时之勇,当了先锋。
我和黄杰走在队伍的前面,在我们的前面其实根本没有路,都是乱石滩。我们背着大包,深一脚,浅一脚地走着。4个小时的路,我们走了一天。眼看天要黑的时候,还没有看到地图上标出的村子。黄杰说,我们可能走错路了。
在一个三岔路口,我们集合在一起。我说:“我们走错路了,不知道这三条路哪一条是对的。”黄杰提出其他人在原地等候,保存体力,由他和我分两路探路。我沿着一条山洪冲刷出的碎石路向前走去。看起来只有10米远的路,我走了半个小时。体力消耗很大,汗水几乎湿透了衣服,包也越来越沉。尽管在他们等候的地方进行了轻装,但由于一天的徒步,我仍然感到体力不支,疲惫地坐在石头上。
这时候,我听到了黄杰的声音。他已经回到了那个三岔路口,他说:“经过试探,那条路不通。”我听到他喊我的声音。我说我走不动了,你能不能来接我。其实,我还不至于那么熊,是想试探他有没有爱心。
不一会儿,我听到了碎石的响声,是黄杰来接我了。他拉住我的手,说:“加油啊!”这一刻,我感到这个人就是我的了。他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拉过女孩子的手了,生活中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,也曾有过恋爱的经历,但感到不合适,就各奔东西了。他说他不相信像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子,怎么会没有男朋友。有很多话如鲠在喉,可我一句也说不出来,眼泪像小河淌水一样,哗啦哗啦向下流。
又回到三岔路口,大家一致认为应走第三条路试试。这次走对了,我们到达了一个小村,但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村子,也没有住宿的条件。天就要黑了,我们必须连夜赶路。在向导的引领下,我们一行人默不作声,在夜幕里匆匆穿行。
湖南的一个小胖子,大概没有多少户外经验,他没有穿登山鞋,一双旅游鞋很快就把脚折磨得走不成路了。他走在我身后,不停地喘气。在一条泥泞的山路上,他一脚踩空,“呀”的一声,眼看就要摔下去。下面就是澜沧江,掉下去生还的希望很小。我一转身拼命拉住他,他才没有摔下去。那一刻,我听到他一连声地喊我救命恩人。我腿一软,坐在了地上。我在原地坐了很久,想了很多,最深的感受就是:能活着,真好
当我们来到雨崩的时候,简直是到了世外桃源。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子,宁静安逸,大片的草地和牛羊,空气中透出丝丝缕缕的清凉。我们在草地上跑啊跳啊,在草地上骑马赛跑,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掏耳朵眼,忘记了所有的不幸和苦难。
我和黄杰终于有机会聊天了,他是个很自卑的人,觉得我不可能看上他。当我说我喜欢他的时候,他有些受宠若惊,以为我在开玩笑。这一路上,我看出来了,他和女孩子一直保持着距离,不是那种见了女孩就像蜜蜂见了花一样扑上去的人。他是个细心且保守的人,有责任心,有精神世界,是我理想中的爱人。
当我们一行人返回飞来寺的时候,我和黄杰已经成了恋人。接下来我要继续踏上去西藏的路,黄杰要改道去四川。分手的时候,我们恋恋不舍,他一再说:“别去西藏了,跟我一起走吧。”我答应他,从西藏回来就和他联系。
今年十月他生日的时候,我送给了他一个生日礼物。你猜猜是什么?是一张云南至郑州的飞机票。现在,我们已经商量好了,明年,等我们全国都跑遍的时候,举行婚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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